王国维《人世词话》说,古今之成大工作、大学识者,必经过三种之地步:"昨晚西风凋碧树。独上楼房,望尽天边路。"此榜首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光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说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好像任何事情都要有三种地步,既开端、开展、到达最高(结尾)的进程。书法赏识也有三种地步。书法赏识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行混为一谈,但书法赏识仍有其基本规律可循,亦非“形而上学”之术。笔者认为,赏识书法是书法在人脑中“再创造”的进程,因而,必先“识形”,次而“赏质”,再而“寄情”,三步逐行,渐至佳境。
榜首境 识形
书法是线条形象的艺术,“形”有四要素。赏得“四要素”则入榜首境。
一曰格局。书法以条幅、中堂、横披、匾额、斗方、扇面、对联、信札、手卷、页册、题画等格局最为经典。
二曰书体。书体以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魏体、章草、行草等最为常见。
三曰颜色。书法的颜色以白纸、墨字、红印组合最为耐看。
四曰构成。一幅完好的书法作品以正文、题款、印章构成最为遍及。
第二境 赏质
书法不同于写字。书法要考究“法度”,“合法”才干“质美”。其“法”有四。赏得“四法”则入第二境。
一曰字法。字乃书法之底子。聚点画而成字,点画之间应当“平衡对称,比照调和,主次得宜,疏密适度,多样一致。”
二曰笔法。用笔贵在因体而变、稳实丰厚;中侧(锋)交换,法出有源;笔力遒劲、力透纸背。
三曰规矩。规矩即整幅书法作品的“布白”。它考究字与字、行与行之间以笔势绵绵,气脉疏通、节奏清楚,若如“行云流水”。即所谓“疏处能够走马,密处不使透风,计白当黑,奇趣乃出”。
四曰墨法。墨有六彩之说,即“浓、淡,枯、湿,燥、润”。若能“带燥方润,将浓遂枯”,则可到达“无声而乐的调和”,“五颜六色的神采”,“洒笔以成酣歌,和墨以籍谈笑”的地步。
第三境 寄情
“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归曰,如其人罢了”(刘熙载语)。书法的意图是“畅寄幽情”。书法艺术的最地步也便是人的精力,人的气质的一种笼统表现与披露。赏识书法不单单是看功力的深沉,看点画、规矩的精巧,而是要看作者的精力、胸襟、气质涵养。因而,赏识书法的最高地步是经过书法作品与书法家“对话,沟通”。而赏得此境需求赏者“见智”、“见性”,悟得书法之“出法”、“意境”、“气质”之妙理。
一曰出法。杰出的书法家总是长于在严厉的法度之中自在奔驰并发挥其创造才干。因而,他们往往任情姿性,纵笔所如,使人看出他们的“自由自在”,而又不流于“荒谬狂怪”;既有“先圣”的遗风,又有自己的“圣地”,即所谓“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放豪之外”。
二曰意境。书法的意境是指于书法作品中流显露的精力内在,则在生动的气韵、飞扬的神采以及空间余白所构成的幽静而空旷的意象。如,有的象行军布阵,旗号飞扬,士马精研;有的象尺幅丹青,疏林远阜,错落有致;有的象江河大川,飞跃浩荡,一落千丈;有的象廻溪曲沼,春水繁花,清幽婉丽;有的象婀娜舞姿,素袖轻扬,一步一形;有的象动听乐曲,绕梁三日,牵人情思。这便是书法富于韵致,而且交织着生命节奏的意境。
三曰气质。常言道,“书为心画”,“字如其人”。书法是书法家抒发达意的特别言语。好像作家之文,诗人之诗,歌者之声。因而,有独立性、创造精力的人,其书往往风格独具;依赖性强、唯唯喏喏的人,其书往往依傍门户、缺少特性。性情豪爽英迈之人,其书往往气量恢宏;爱情缠绵悱恻之夫,其书往往柔媚有余,劲健缺乏。志行高尚者,其书往往清气飘洒;风格低下者,其书往往庸俗横流。心境恬淡者,其书往往气静正经、恬淡奔放;追名逐利者,其书往往耀武扬威、哗而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