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有言,修建佛像积德行善无量。全国积德行善,莫高于修窟建寺,忠诚礼佛,敦煌莫高窟之名便由此而来。这座坐落于河西走廊,修建在沙漠至高之处的千佛之窟,的确无愧于它名垂青史的盛名。敦者,言其隆重;煌者,喻其光辉。久闻漠北“平沙莽莽黄入天”之惨淡,“瀚海阑干百丈冰”之冷寂,而敦煌莫高窟,却是这片荒漠之上最为绮丽的色彩。
敦煌岩画的色彩,多取材于天然矿藏、植物。朱砂之华美,赭石之厚重,石青之清雅,藤黄之鲜艳……那些看似简略、随意的几种色彩,敷于精巧繁复的岩画之上,因深浅、明暗、疏密的细微差别,即生出万千改变。而岩画上那些古拙高雅的色彩改变,彼此衬托,各自生辉,五光十色,可谓大美!
十六国时期
莫高窟始建于十六国时期。这一时期的岩画,形象多呈现飞天、供养菩萨和千佛。此刻释教刚传入华夏,无论是从造像仍是赋色,都极具西域释教的特征。如莫高窟第254窟制作的故事岩画《尸毗王本生图》、《摩诃萨埵太子本生图》,其佛像裸露上半身的形象,更像是印度而非华夏地区的传统装束。观其用色,底色为土赤色;再以石青赭白等色敷彩后,运用“凹凸法”,边际施以重色,分染至中心渐浅,最亮处则点染白粉。可谓色彩厚重,浓郁生动。虽然现在许多岩画中其白色部分,因香火熏烧和风化变得灰黑,却彻底无损全体赋色的调和,反而更显秾丽。
《尸毗王本生图》
《摩诃萨埵太子本生图》
西魏今后
西魏今后,佛像受华夏文明影响渐深,岩画内容开端呈现女娲、飞廉、朱雀之类汉文化传统中的神灵,佛像亦一改其袒胸露乳的粗暴形象,变得“秀骨清像”,有了如儒家文士一般消瘦的身形,及彬彬有礼的神态。如莫高窟第285窟的岩画《飞天》。在色彩上亦是趋于高雅,不似前代比照浓郁。特别是底色转变为白色,更显浅淡适合,也愈加契合华夏地区的传统审美。
《飞天》
隋唐五代
至隋唐,敦煌岩画的开展进入鼎盛时期。无论是翰墨赋色的精巧绝伦,或作画风格的高度老练,在莫高窟的整个历史上,皆无与伦比。
隋唐时期国力的开展,经济的昌盛,使得有更多的精力和财力能够投入到佛窟制作中。这一时期的岩画内容愈加多样,其间最为盛行的“净土变”,画面中就呈现了对西方神仙国际的描绘。如莫高窟第172窟的岩画《西方净土经变》,可见伎乐飞天,七宝莲池,楼台高阁,云海旋绕,竭力烘托了一幅安泰泰平、愉快夸姣的佛国国际。而石青和朱红比照色的很多运用,更使得岩画的色彩明显,愈加富丽。
《西方净土经变》(部分)
其间隋代岩画中更值得一提的,是其大面积地运用蓝色。这种绮丽的蓝色来历于宝贵的青金石,释教称之为“吠努离”、“碧琉璃”。青金石是经过古丝绸之路传入华夏,为古代东西方文化交流的见证之一,有深蓝、紫蓝、天蓝、绿蓝等许多色彩。运之于岩画,无疑是隋代极度寻求富丽的审美,以及强壮之财力、物力的最好表现。此例有如莫高窟第419窟的岩画《须达拿太子本生图》。
《须达拿太子本生图》
唐至五代时期的人物岩画亦特别精巧。如莫高窟第103窟的岩画《维摩诘经变》,其人物概括多以墨线勾勒,几乎不施色彩。线条运用时轻捷流通,时枯涩粗重,以其改变,表现出人物神态的奇妙、衣带的飘动,时谓“毛根出肉”、“吴带当风”。
《维摩诘经变》
再如莫高窟第61窟的岩画《曹氏宗族的女供养人》。那些佩戴着宝簪璎珞,身着华服的女子,与峨冠博带,腰配踥蹀的男人,被描绘在洞窟的甬道两边。其繁复的衣饰杂以朱砂、石青、赭石、藤黄等各种色彩,加之以中心色分染,极富于层次;浓淡之改变,却又浑然调和,更显一时期岩画技艺之精绝。
《曹氏宗族的女供养人》
两宋今后
两宋今后,敦煌莫高窟逐步从昌盛走向式微。其岩画远不及前期之精巧完好,用色亦较为简略,多为浅淡的蓝、绿、白等色。与隋唐时的大兴释教不同,两宋时期好像愈加重视现世的日子。干流的审美倾向,亦由鲜妍富丽转变为新鲜浓艳。如莫高窟第61窟的五代时期制作之岩画《五台山图之大佛光之寺》。
《五台山图之大佛光之寺》
图片源自网络,图文来历:保藏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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