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冬季的阳光
□韩 彬
冬季的阳光虽不怎样明丽,可的确是弥足珍贵。回忆中冬季太阳最温馨的感觉,莫过于小时分和我的外婆,在祖屋门前晒太阳的场景。那个时分我很小,大概是六岁左右,我得了肾炎,不能吃盐,我住在外婆家里,外婆家住的仍是草房,便是用土坯垒墙,稻草盖在房顶的房子,很低很暗的屋子,那个时代还没有通电,南边的村庄人家。没有热炕,冬季就特别冷,加上我身体有病,现已六十多岁的外婆除了每天煮一个鸡蛋给我吃,没事就把我抱在腿上,坐在天井里晒太阳。 尤其是腊月里,河里边上了冻,我把脚放在火盆上,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我外婆就去河滨的码头,淘米洗菜,担水洗衣裳。这些过去了好久的工作,至今回忆犹新。
我的老家在扬州乡间,老家都是平原,河水组成网状,大运河、淮河等较大的水系都从我家的东西面流向长江,村庄衔接村庄,人口稠密,不单单是水多村庄多,除了稻田以外,树木竹林都非常旺盛,在春天油菜花开,夏日则是栀子花喷香,稻田里蛙声阵阵,到了秋天遍地都是桂花香了。惋惜冬季就没什么好的感觉,实在是太冷了!
江南水乡的景色是忒美的,但是冬季和北方相同凋谢,因为没有热炕,没有取暖的火炉,绵长的冬季就像日子在冰窖里一般。在我的老家,一年四季都是不关大门的,即便后来家家都筑起了院墙,关上了三米宽的铝合金大门,但正房堂屋的大门不到晚上睡觉前也是不关的,只是在夏天为了防蚊虫,多了一道沙门。因此在冬季里,屋里屋外都是相同的气温,三九天的时分,那但是真的冰冷呀。
我小时分,我最敬服的人,是那些摸鱼的女性,除了男人,还有大姑娘小媳妇家。在冬季最冷的时分,鱼也游不动了,很简略被捉住。一般都是春节前,小河池塘圩子都结了冰,我穿戴毛衣棉袄棉裤棉鞋,手套棉帽子没事就在河滨走路,西北风刮得脸蛋红扑扑的,那些摸鱼的女性,她们把方巾扎在头上,穿大红或青花布棉袄,腰间紧紧地勒一根麻绳,她们在薄冰的水里边踩着,粉红的大腿悉数浸在冰水中,只要一条大花裤衩显露水面,这些摸鱼的女性都很饱满,煞是好看,她们都不是咱们那一带的人,照我外婆的说法,她们是渔船上的,打鱼的,里下河的人,她们那里的人很穷。
她们摸鱼的东西分外的简略,是个用水竹编的大圆筐,上面孔小,下面孔大,她们出来的时分,大多数都是大晴天,河水的冰冻不厚,薄薄的一层,手或许竹筐子一碰就碎了。我每年冬季看她们在水里边摸鱼,就停下来观看。
她们来的时分,穿戴棉袄棉裤,背着鱼篓,一双手拿着很大的摸鱼用的竹筐,她们先在河坎上捡一些树枝芦柴巴根草,把它堆起来放着,然后脱掉棉裤显露大红内裤,咱们那里叫大裤头,她们把裤头一向挽在大腿根部,再用竹夹子夹住,再脱掉棉袄,换上一件无袖的棉衣,中心用麻绳勒住。就预备下水。
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分,她们拿着大圆竹筐,踩着冰水,冰水一向淌到大腿根,用双手在竹筐围住的区域摸鱼。她们摸出的鱼,鲫鱼最多,因为在河滨摸鱼,大鱼很少,除了鲫鱼,有小白鱼,昂刺鱼,有时还有季花鱼,便是桂鱼,假如抓着季花鱼,姐姐们就很快乐,能卖多些钱呢!季花鱼一般在水草之中,季花鱼的刺很简略扎了人,我小时分在河里摸过一条一斤多的季花鱼,刺扎了我的手,疼了一个礼拜。
姐姐们最快乐的一回,一个姐姐捉住了一条大鳗鱼,有二斤多重,整整卖了五块钱,那但是一笔巨款!一条野生鳗鱼,现在的商场简直见不到的,黄色彩的鳗,一半是肥肉,一半是瘦肉的鳗鱼,我那时十几岁,也没有见过几条。那个时分一斤鱼卖八角钱,都是野生的鱼。老家每年春节,生产队养的家鱼,便是饲养的鱼只能卖四角左右,野生鱼的价格是家鱼的两倍。
姐姐们只在一条河里抓鱼,一般抓上不到半鱼篓就上岸了,上岸之后,她们第一时间把那一堆柴草点着了烤火,把臂膀大腿内侧都烤红了,再穿上棉袄棉裤,然后就在回家通过的村庄卖鱼,她们的鱼很好卖,都是活鱼,好吃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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