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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偏远而普通的乡间(散文)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时间:2020-01-15 23:39:36 来源:自媒体 作者:海南助游攻略

原标题:在那偏远而普通的乡间(散文)

文/ 季语秦

乡间,是在城里打拼的农二代的根,那里住着瘦弱的爸爸妈妈和年幼的子女,那里有扯不断的挂念和怀念,多少个梦醒的深夜,噙在眼眶的泪花总是折射着各家异乎寻常的痛苦与不易。

我小住在农场,夜夜鸡啼而憩,鸡鸣又起。喝着现挤的羊奶,吃着鸡屁股下刚掏出的暖暖的鸡蛋,彻底沉浸于原生态的质朴日子中,一起也聆听着身边宽厚的农人故事。

猪倌老杨,六十岁不到,高个,消瘦,满嘴无牙,一块苹果放到嘴里,像吃水果糖相同允来吸去,足足有半小时,吐在地上的残骸仍是那么大一块完好的苹果。人们都说他受过苦,看起来显老,有七八十岁的姿态,很傻,略带神经质,都不肯和他攀谈,老杨也就养成了喃喃自语的缺点,有人没人,嘴里一向絮絮不休个不断。

朴素的老杨或许永久不理解,一箱蜂中,蜂王只能有一个,并且是雌性的,公的只能是雄蜂!我知道,给他讲不理解这些道理,也就只能笑着,打着哈哈附和着他!

尽管,老杨对日子懵懵懂懂,可干起活来干净利索,勤快的很,在他眼里,没有上下班之分,只要活干完没干完的想法,每早6点起床,就忙活开了,脏和累对他没有概念,他首要担任铲圈刮粪,打扫卫生,斑斑点点的猪粪,满工作服都是,人未到,气味先到,他永久笑呵呵的说,什么活都要有人来干,咱是庄稼人,便是这样,猪粪是粮食变的,不脏,闻着还结壮!

当然,老杨听得最多的竟是陕西电台里的征婚节目,惊讶之余,方知老杨还有个小儿子,未婚,他逢人便问,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好介绍给自己的儿子做媳妇,不问彩礼,不问条件,只要人好,仁慈,本份就行!可老杨哪里知道现在的婚配条件,是有房有车,还要天价的彩礼。

看来,老杨心里装着的满是自己的儿子,这是卡在老杨心里无法跨越的一道心田,不知老杨的儿子是否理解他父亲心里的痛,他父亲心里那无法言弃的情结。

老李是给农场送玉米的一位老农人,一辈子没进过城,不知道城里退休白叟是怎样跳广场舞,不知道旅行漫步是图个啥,在他眼里,那便是瞎折腾,浪费钱,有那功夫还不如躺在炕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他有哮喘,七十多岁,一向在打零工,补助家用,他有两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在省会打工。三个孙子,全在乡间没有暖气的老家留守,由他老两口带着,今日这个伤风,明日那个发烧,每天早晨五点多就起床,给大孙子熬玉米疹子,给小孙子穿衣服,还要背上不大不小的那个孙子去卫生室打点滴,七十岁的老伴,身高缩至一米五,整日忙的像个陀螺,就围着三个孙子转啊转。

尽管,老李在乡间乡村,为两个儿子各置办了一院宅基地,拼了老命的别离盖了三间平房,可未过门的两个儿媳妇,都不谋而合的死活要城里的一套住宅,作为谈婚论嫁的前提条件。因而,乡间的房子一向空置,无人居住,年年宅院里都有铲不完的杂草繁殖。

暖暖的太阳,驱散了多日的阴霾,小寒往后的正午,虽没那么刺骨的冷,但苍白的阳光,被流云斑斓的投落在大地,农场南边一个向阳的沟畔,那里枯黄的杂草很是旺盛。

吃过午饭,我散步来到这荒僻的崖边,舒缓一下心境,这时,我发现枯蒿的野酸枣丛中有夺目的一抹红,那是一个乡村小姑娘,约有十岁,穿戴鲜红而寒酸的羽绒服,周围是一只大肚子奶山羊,明显已有身孕,行动迟缓,埋着头,慢条斯理的啃着地表上的枯黄。

欣荣两只小手冻的通红,手背肿的高高的,有些当地现已开裂,清鼻涕挂在鼻尖上,袖口在阳光下轻轻发亮

时不时的一股北风,从原畔掠过,羊,如同有点冷,四条腿在细微的颤动,欣荣脱下自己的羽绒服裹在羊身上,还系上了扣子,像是给羊穿了一件棉衣。

我说:“欣荣,你当心伤风了,赶快把衣服给自己穿上,不敢这样,冻坏了身体怎么办?”

“没事,我从来不伤风,连药都没吃过,羊的肚子里可有羊羔,冻坏了就不得了了,你可知道一只羊羔要卖五六百呢!可值钱了。”

我哑然,我只知道城里的孩子可比羊金贵多了,一旦伤风发烧,或许五六只羊也换不来恢复。

我问:“你想爸爸和妈妈吗?”

“想啊!上个月我刚和爸爸和妈妈经过一次电话!”欣荣说。

我鼻子酸酸的,情不自禁的掏出电话,问欣荣要了爸爸和妈妈的号码,拨通。

欣荣背过身,脱离我几步,快乐的,激动的眼里闪着泪花和妈妈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然后告诉我,妈妈在上班,不能随意打电话。

那是夜晚,估量已过了清晨两点,农场宅院的两只狼狗狂吠不休,搅的人睡意全无,莫非是进贼了!

我打起手电筒,绕着农场宅院转着圈照。

本来,是农场院外,两支探照灯般的光束,划破夜空,扎眼如白天,时远时近,忽左忽右,在空阔的麦地,在乌黑的田野,如同在寻找着什么,走近一看,本来是一对父子,裹着严实的军大衣,头上戴着探照灯,领着三四只细狗,在撵野兔野鸡。

三九的深冬里,简直零下十度的低温,空阔的天穹下,北风凛冽,这位六七十岁的父亲瘸着一条腿,行动不便,听他讲,早年丧妻,家里还有九十多岁高龄的母亲,不幸的是,老母亲前天跌倒在地,摔裂盆骨,瘫在炕上,儿子下岗后,一向在工地干活,收入不稳定,得知奶奶骨折的音讯后,辞工回家,白天和父亲剪了一天的果树,晚上陪着父亲猎个野兔野鸡的,留一只给奶奶补身子,剩余的,明早送到城里的饭店酒店,卖几个医药钱。可折腾了深夜连个兔毛鸡毛也没见着。

普通的言语,没有感天动地,不普通的行为,遽然让我想起王祥卧冰的孝行。忍不住两行清泪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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