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对不住，这个春天不能为您送别
【2020年第086期●总第853期】
对不住，这个春天不能为您送别
文/伍经建
这是一个惊悸的春天，一个惶惑的春天，一个沉重的春天。没有人出门逛街，没有人出行郊游，也没有人出外赏花。
我想，您是一个守规矩的人，这个春天应该遵照防疫要求，闭门在家，或品赏经典，或疾书佳作。
万万没想到，您却挑选3月1日，挑选这样一个春天悄然远行！
正月初一，我给您打电话拜年时，感觉您说话力量不济，认为您感冒了，不宜太多打扰，便仓促送上几句祝愿与保重，以待下次畅怀畅谈，放言高论。
谁知，再也没有下次了！
连德兄呵，您真的就这样悄然走了吗？不！您那帅气的面庞，爽快的笑声，儒雅的谈吐，一向动乱在我的回忆深处，透射着仁慈和真挚、奔放与忠厚……
40年前，我在邵阳区域文联编《资江》文艺的时分，发现署名“林溪”的诗稿颇露才华，所以，寻机“对号入座”。那时，见您相貌堂堂，谈吐不俗，很有豪气和大志，我就想，您又身处文明部分，岂不得天独厚？信任不久的将来，邵阳文坛会有一颗新星冉冉升起。可后来，却不见您在文坛出面，一探问，方知您早已捉笔政务，担任重担了。
记住1993年，我到新邵采访，偶尔与您相遇，喜不自禁。其时，作为新邵高层无足轻重的人物，您没有一点架子，没有一点点官味，仍是曾经那样热心，那样谈笑自若。您邀我去贵舍“望江楼”一叙，我欣然前往。品茗问寒问暖中，我劝您不要抛弃“初恋”，在繁忙中挤一点时刻重温旧梦。通过这么多年的宦途“淬火”，您应该在洞悉世事中感悟良多，现偷闲回头重续前缘，不是愈加底气十足么？您却“羞愧羞愧”迭声笑着，但心灵深处仍是复燃了点点星火。
过了几天，您就转来了散文《我住望江楼》。我一看，文采飞扬，哲思滔滔，写出了一抖风尘反思过往的静寂和随遇而安、怡然自乐的心态。此文在《邵阳日报》副刊编发后，您似乎找到了日子积累的情感突破口，一发而不可收。接着，《梅州落日》《双江秋月》《夜过古亭》《年青的思索》《中年况味》等许多美文，一篇篇水到渠成，精彩纷呈，先后被多家报刊选用，《散文》杂志相继就发了4篇。您还说自己底气不足，仅仅尝尝了却尘世一缘的味道，承蒙各位修改教师的错爱，尤其是那个“始作俑者”。我知道您指的那个是谁，不由有些脸红耳热，一种兄弟般的情感情不自禁。
那些年，我为了组稿间或与您联络，由于您的稿子让修改省心。当然，您有什么采风活动也联络我。有一次，您与文友邀我去龙山看日出，清晨4点咱们就开端爬山了。其间的辛苦与高兴自不必说，要说的是咱们每人都写了一篇散文。我写的是《龙山观日出》，您写的是《大气龙山》。我认为自己写的还不错，可看了您的文章，就觉得自暴自弃了。您运笔视界开阔，把龙山的天然与人文景观提炼到气候、气量、气韵中，由惊叹到惊羡；且睹物兴情，抒怀寄思，或包含佛理，或参悟禅机，写得气势不凡，新鲜深重，让人恍然大悟，领会万千。该文后来收录在您的散文集《白水清溪》里，当是增色之篇。
《白水清溪》揭露出书后，您立刻给我送书来了，并兴味盎然地泄漏，现在还想写3篇散文，标题都拟好了。我满心等待，至今却只看到宣布两篇，一是《仰视苍天》，二是《叩拜大地》。还有一篇拟为《墨客意气》，不知您写了没有，我一向没有看到。或许您写了，不方便宣布来；或许您不想写了，怕牵动某些伤心事。不过，我却是极想拜读这篇著作的，由于凭着阅历和才智，您对“墨客意气”的了解，必定更透彻而独特！惋惜，想来这篇应是寓警于世或寓教于人的著作，我却无缘看到了……
我常对朋友说：“平生往来的人群中，不管为官、为人、为文，我最敬仰的是两个人：一个是省文联原执行主席、著名作家、我的恩师谢璞；一个便是胸怀坦荡、善解人意、曾当过县委副书记的黄连德。两人都有菩萨心肠，是向真、向善、向美的模范，并用各自的方法，活出了生命的精彩与高度。”
“人之为人，贵乎专心；心之为美，在善在真。”这是您在一文中流露的观念，也是您几十年生命体会的点睛之笔。自古有“文人相轻”之说，可是您却事必躬亲，将“文人相轻”演绎成了“文人相重”与“文人相亲”。据我所知，邵阳文坛生长起来的不少闻名作家，如邓杰、李青松、周伟、刘诚龙、李跃等等，或受招干转干之困，或遇改行调集之难，或因不公不平之事，或陷囊中羞涩之窘等等，先后都得益于您的鼎力相助或两肋插刀。您爱才重才，成人之美，在邵阳文艺界口碑载道。因此有人说您是今世邵阳文坛的“宋公明”，我觉得您比宋公明更仗义，更仁厚，也更睿智，更坦率。
我有一位挚友很赏识您的著作，但他与您互不相识。有一次，他与搭档到新邵查看工作，正午吃饭，您作为县委领导去敬酒，他按兵不动。当您说出“我是黄连德”时，他立刻嚯的一声站起来，连说“有眼不识泰山”。从此，您与他成了朋友。几年前，您还特意派车接我与他一起到您家乡旅游。看到您老家新修的房子，看到房子周围的果木花草，看到房后交织危立的奇石，看到石窝里修起的鱼塘，以及天然的“太公”钓台，咱们赞赏不停，仰慕不已。您说：“这是我的胞衣之地，是我魂牵梦萦的当地。爸爸妈妈故去，我作为兄长，不能让这个家散了，所以有了翻修老屋、收拾故园的想法……”现在愿望完成了，节假日游子归来有了相聚之地，白叟休闲或寻觅过往也有了最佳场所。这是您晚年的得意之作，您曾向不少文友宣布约请，能有幸像我相同共享您的美好与高兴。我知道，后期您写的散文和诗篇，多是在这里找到创意而趁热打铁的。您曾用微信传给我两首诗，诗中寄思抒怀的一景一物，无不来自您深爱的故园。
近几年，缘于您要去长沙履职“陪读”，咱们联络逐步少了。最终一次碰头是前年冬季在市中心医院，互相都带着爱人去做胃镜查看而偶遇。那时，看到您红光满面，神采飞扬，我感到特别欣喜。做梦都没想到，这一别竟成了咱们的永诀！
对不住，连德兄，您挑选这样一个春天忽然出走，咱们不能为您送别。可是，咱们用心点亮了蜡烛，照着您前行的路。路上，有花儿溅泪，有鸟儿哀鸣。假如累了，“魂兮归来”吧，邵阳文坛永远是您抖掉风尘、安排魂灵的家乡！
连德兄呵，您挣脱了尘世的纠缠，追逐着天堂的逾越，假如有什么难处和念想，您要给我送梦啊！
【作者简介】伍经建，1953年出生于湖南省洞口县，中山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结业，1995年获主任修改职称，系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邵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邵阳日报原副处级编委。至今已在全国40多家揭露报刊宣布文学著作100多万字，获省级以上奖的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算计40多篇。已出书中短篇小说集《爱的变奏》、散文集《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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