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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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前明的崇祯相同,清朝的光绪皇帝即位,也是捡了一个漏。
可是又不同,崇祯继位,是以一个青年藩王承继亲哥哥的帝位,上台后即行亲政。而光绪否则,继统时仍是一个四岁的娃娃,归于过继,一起还得承受两个伯母摄政。
他的生父是咸丰帝的弟弟、醇亲王奕譞,生母叶赫那拉·婉贞为慈禧太后的亲妹。论亲属联系,他与慈禧是夹亲,慈禧既是他的伯母,也是他的阿姨。
1874年,19岁的同治帝早逝,仅有或许有的子嗣也早早地胎死腹中。大行皇帝没有直系承继者,所以,同治帝的嫡母与生母,即两宫皇太后慈安与慈禧,招集诸王公大臣协商继位人选,有人提议从溥字辈中选。但,慈禧考虑到,以溥字辈中选一子过继给同治帝,那她就成了太皇太后,而同治帝的皇后阿鲁特氏即上升为皇太后。她成不了康熙初年的孝庄太皇太后。
极有权欲的慈禧,天然不甘愿,她要持续垂帘执政,所以挑选了与自己真实有着血缘联系的堂侄兼姨侄载湉,过继给咸丰帝,以同治帝的弟弟即位。她以皇太后之尊持续垂帘听政,也算是理直气壮,也能得到母后皇太后慈安的默许。
《走向共和》慈禧与光绪剧照
现在的影视剧中,如《走向共和》,光绪称慈禧为“亲爸爸”。
光绪皇帝为啥不按满洲习惯称慈禧为“皇额娘”,而偏偏称之为“亲爸爸”,并且着重一个“亲”字呢?
曾给慈禧做女官的裕德龄(德龄公主),曾在宫殿里寓居两年,并写出了《清宫二年记》,其中有:“皇帝及余等皆呼太后以男称。”她曾亲耳听到,光绪帝每次向慈禧存候时都要说:“亲爸爸吉利!”
光绪帝幼小起,慈禧就要求载湉称她为“亲爸爸”。
满人称父亲为阿妈,母亲为额娘。清朝皇子称父皇为皇阿玛,母后为皇额娘。按理,光绪以咸丰嗣子身份即位,该喊慈禧为皇额娘。而光绪被教育称慈禧为“亲爸爸”,故有人以为光绪喊慈禧为“亲爸爸”,是慈禧的政治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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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捡漏即位,慈禧从娃娃教育抓起,让他不要以为自己为他人子,而妄生其他念想。究竟前朝小宗入承大统,发生过一场耐久的大争辩。
明正德十六年,武宗驾崩,没有子嗣,首辅杨廷和征引《皇明祖训》中“兄终弟及”的准则,在武宗去世前五天以皇帝的名义公布敕令,令其堂弟朱厚熜缩短为其父服丧时间,并秉承兴王爵位。
武宗驾崩当天,杨廷和让司礼监请太后懿旨,正式宣告朱厚熜为皇帝承继人。朱厚熜即皇帝位,次年改元嘉靖,便与杨廷和、毛澄为首的武宗旧臣们就关于以谁为嘉靖帝皇考(即宗法意义上的父亲),以及嘉靖帝生父尊号的皇统问题,发生了长达三年半的大礼议之争。
嘉靖帝不管朝臣对立,追尊生父为兴献帝后又加封为献皇帝、生母为兴国皇太后,改称明孝宗敬皇帝曰“皇伯考”。嘉靖十七年九月,兴献帝被追尊为“睿宗知天守道洪德渊仁宽穆纯圣恭简敬文献皇帝”,并将兴献帝的牌位升袝太庙,排序在明武宗之上,改兴献王墓为显陵,大礼议事情至此以嘉靖帝的成功终究完毕。
陈宝国扮演嘉靖皇帝
嘉靖帝以成年皇帝即位,上台便开端争夺其生父生母的尊号,这点未必不对爱读史书、通晓权谋的慈禧,有着不小的警示。
也有人以叶广芩的《采桑子》(后改编为电视剧《妻室儿女》)为根据,侄子侄女们对姑妈的称号是“姑爸爸”,而对父亲的称号“阿玛”,对母亲的称号“额呢”。故而把“爸爸”理解为“妈妈”。原因是,叶广芩身世清廷皇室宗亲,是慈禧太后的侄孙女、隆裕太后的亲侄女,所以以为她的著作里关于满人的称谓该是不会错。
有满人以书为证,指出“爸爸”并非满人对爸爸妈妈的称谓。
光绪称慈禧为“亲爸爸”,即有慈禧严定光绪记住自己是咸丰与慈禧的嫡子的特别意图,以防将来呈现嘉靖帝的礼仪之争。究竟,慈禧仅仅光绪的伯母兼姨母,并且光绪的生父、生母还活着,并且其生父是皇家亲王。但,不管慈禧有怎样的男性转化的巴望,以及对权力的愿望,但她都欠好让光绪称号自己为“皇额娘”,既伤了自己妹妹的心,也不免表明光绪并非自己的亲生子(历朝历代,非皇后亲生子都须称皇后为皇额娘),但改喊“皇阿玛”,这明摆着和一切满洲男性叫板。所以,她征引汉人对父亲的一种称号,不三不四,但不会引发满族男人们的激烈恶感,又和光绪拉近了密切而伪饰的亲情联系。
慈禧不肯做母后,而要做父皇,并让臣民称其为“万岁”,但又欠好直接用满人的“皇阿玛”,故而学汉人,用了“爸爸”,并且为了差异于其生父奕譞,特别在前面加了一个“亲”字。假的成了亲的,亲的倒成了非亲的。
而叶广苓的“姑爸爸”称谓,未必不是从光绪的“亲爸爸”那里沿袭来的,或许这种称谓,是慈禧—叶广苓所属的叶赫纳喇氏的特别称号。
满洲旗人有不同的小共同体,称谓风俗也大相同。镶蓝旗满人一般称为伯母、叔母等上一辈女人老一辈为“芭芭”。这种说法,我并没找到原始根据,欠好依此做出精确的判别。若镶蓝旗满人有这种称谓,芭芭,正好与“爸爸”谐音。慈禧被抬旗入镶黄旗之前,为镶蓝旗人,光绪称号她这位伯母兼姨母为“爸爸”,就好解说了,仅仅前面还加个“亲”,的确有些别扭。虽无多少政治上的意图,但也是费了一番特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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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独机杼地组织,无非是要拉近自己与光绪的接近联系。
尤其是光绪七年三月初十日,慈安皇太后暴卒于钟粹宫后,慈禧将光绪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即使给他有限的自在,让他在翁同龢等清流大臣的支撑下,玩了一次百日维新,那他也不过是慈禧时间攥着的风筝。
一旦光绪的行为,触及慈禧的政治权力与集团利益,慈禧就冷漠无情地进行严惩。
光绪帝载湉的陵园(清西陵的崇陵)曾被翻开,留下若干头发、遗骨和衣服等被妥善保存。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主任戴逸等13位专家联合撰写了一份《清载湉死因研讨工作报告》,称光绪帝死于中毒,因为他摄入体内的砒霜总量显着大于致死量。
这,就愈加印证了有人下毒一说。
凶手是谁?
有袁世凯说,有李莲英说。
慈禧大权在握时,袁世凯仅仅一个无关紧要的大臣,他还不足以在光绪没有被废时犯下弒君大罪。一旦案发,或被政敌进犯,或被慈禧弃用,他将万劫不复,满门抄斩。
李莲英也理解自己的身份,一旦僭制或违法,必然遭到慈禧严峻的冲击。清宫史闻名专家朱家溍曾说到光绪御前大臣、亲王伯颜诺谟祜的孙子阿拉坦瓦齐尔,对他说李莲英油滑,做过少年光绪的关照与师傅,很得光绪帝喜爱,光绪帝曾说“李莲英忠心事主”。曾去光绪寝宫给挂钟上发条的宫殿挂钟师徐文璘也说过,光绪帝和李莲英都喜爱挂钟,光绪帝常常亲往李莲英寓居的福禄居,与其同坐闲谈。
中为慈禧
光绪之死,嫌疑最大的则是慈禧。不光野乘笔记剑指慈禧,并且曾长时间随侍光绪帝的翰林院侍读学士、起居注官恽毓鼎,他在《崇陵传信录》记载:光绪驾崩十一天前,即光绪三十四年十月初十日,为慈禧生日,光绪率百官贺寿、探病,他扶着宦官的肩头活动筋骨,以便跪拜。但慈禧竟回绝和光绪碰头。“时太后病泄泻数日矣,有谮上者谓帝闻太后病,有喜色。太后怒曰:‘我不能先尔死。’”
慈禧定要光绪先于自己死。
为了权力之争,慈禧曾有毒杀慈安太后的最大嫌疑。
因光绪帝宠爱珍妃,慈禧托故逼其投井自杀。
与慈安和珍妃比较,慈禧是光绪的伯母兼姨母,被光绪喊作亲爸爸,是慈禧力排众议让载湉捡漏继位,但羽翼丰满后的光绪帝,在老臣翁同龢的支撑下,遵从康有为等进行戊戌变法。慈禧对光绪玩新政,是一个支撑听任的情绪,但没想到他在康有为、谭嗣同等人的鼓动下,意欲对握有实权的慈禧发起叛乱、废黜。
这无疑让嗜权如命的慈禧恨得咬牙切齿。
尽管随后将光绪帝幽禁瀛台,慈禧也企图另立新主,以端郡王载漪之子溥儁为同治帝嗣子,立为皇储,预订庚子年元旦光绪帝举办让位礼,改元保庆。谁料朝野汹汹。两江总督刘坤一致书权臣荣禄,说:“君臣之分久定,中外之口宜防。坤一所以报国在此,所以报公亦在此。”因为刘坤一等总督的不同意,慈禧只好作罢,不再行废立之事。
这就让作为晚清最高统治者慈禧十分窝心,她忧虑自己身后,遭到大臣们支持的光绪帝清算。在清初,顺治帝亲政后就曾对逼封皇父摄政王的多尔衮进行了无情的赏罚,掠夺追谥,开棺戮尸。
当然,也不无慈禧身边近侍、宠信的大臣,惧怕慈禧身后遭到光绪帝的严惩,所以鼓唇摇舌,让慈禧信任光绪帝要复仇。
慈禧自知这些年干过哪些蠢事和丧权辱国的大事,都能成为掌权后的光绪帝完全清算、乃至报复的托言。所以,接近大限的她,要拉上光绪帝为她在鬼域路上开路,而留下一个新的代理人保护她的身后哀荣。
此人就是她的亲侄女、光绪帝皇后叶赫那拉氏,后被敬称隆裕太后。
民国二年,恽毓鼎《澄斋日记》说:“清之亡,虽为隆裕,而害先帝,立幼主,授载沣以重器,其祸实归于孝钦也。”孝钦,即慈禧身后的追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