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 解密！粤西吴川区域奥秘的疍家人，聊一聊咱们所不知的浮家泛宅
在鉴江西岸,黄坡大桥的西南方,有一个渔业新村,现有居民1400多人,是疍【dàn】家的子孙。但现在他们的服饰、言语、日子习惯,已与本地人融为一体,没有什么差别了。
吴川这些水上居民,以杨、林两姓居多,张、蔡、黎三姓较少。杨姓是从山东、福建一路迁来的。林姓是从福建一路迁来的,他们的先人在吴川的兰石镇顿谷当地寓居过一个时期,后来顺水而下,分别到吴川黄坡、湛江、海南的水边久居下来。蔡姓是从阳江织簧流浪来的,先迁到吴阳芷寮街,买小舟捕鱼,到现在已七代,在吴川有二十多人。
关于疍家的得名,有人认为是他们寓居的小舟像蛋壳浮于水面:有人认为是终年与风波奋斗,生命像蛋壳相同软弱。清代学者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一书中从前说过:“诸蛋以艇为家,是曰疍家”。说他们的小艇,是一只像对半剖开的鸡蛋、上面盖着篷的“疍艇”,昼民以艇为家,所以叫“疍家”。昼家族汉族,传闻新中国建立初刷，由于昼家人身份特别差点被划为第57个民族，而昼家人却自认为是汉族,不是少数民族。
由于难以预测风雨灾祸,他们只好听其自然,把期望寄托在神灵上。他们期望得到神灵保佑,船上供奉着天后圣母阿婆、华光等菩萨及先人牌位,每日烧三次香,出海捕鱼前,更要烧香拜祭,请求神灵保佑出海顺畅,捕鱼“大着”。一同,他们由于捕鱼的不知道环境形成了共同的风俗习惯。在出海前,他们不喜欢他人说不吉祥的话和做不吉祥的事。他们忧虑这样会带来灾祸。因而,曩昔人们到疍民家里做客要特别慎重,忧虑说了他们忌讳的话,做了他们忌讳的事。
- 说话方面，花生油他们不叫“油”,叫“滑”。由于“油”谐音“游”会联想到船沉。羹匙叫“翘尾”。筷子叫“撑篙”,表明行船顺畅。刀子叫“利口”。砧板叫“吉洲”,也表达一切顺畅。盐不叫“盐”,叫“咸”或“海沙”。咸度不行，不能说不行味,因“味”与吴川话潜水的音相同,意味着船沉,不吉祥。要翻转也不能叫翻转,要叫“顺转”,“翻”暗示船翻。
- 干事方面，不能把筷子搁在碗上，忧虑船停滞或船沉。碗和锅盖只能仰着不能盖着,盖着意味着船翻了过来。吃鱼要从头吃到尾,吃完这一面也不能“翻转”,要拿掉鱼刺后再吃另一面。在船上坐不能两脚悬空,由于两脚悬空会让人联想到船不能到埠。每年第一次捕鱼,最忌讳他人的船从自己的船头前横驶曩昔“拦头截腰”。晒网的时分,不喜欢他人从网底下钻曩昔。不喜欢客人揭舱板、看舱底禁绝人们穿鞋上船。禁绝其他妇女跨过船头。禁绝家有红白事、未满月的人下船。有风时禁绝吹口哨。忧虑风越来越大。禁绝陌生人走到船尾,由于船尾是掌舵之处。禁绝在船头大便。曩昔船家的忌讳许多,现在的年轻人现已不太在乎这些了。
“出海三分命,上岸垂头行,坐无安身所,死无葬身地”。这便是疍家人旧社会凄惨命运的描写。他们代代流浪,四海为家,常年出海打渔,遇到狂风暴雨,常常船毁人亡。在旧社会疍家人没有位置,被轻视,日子很苦。他们靠卖鱼买米过日子吃得差,常用小鱼、菜头、野鬼菜,蟛蜞菜做餸。他们不能读书,禁绝参与科试在的,在船上禁绝穿鞋、不能穿鞋上街。上街时，常常被陆地上的人抽打，还受着当地渔霸的欺凌。有的疍家人由于家贫被逼把女儿卖给陆地上人家做女仆。那些带着鸬鹉的渔霸会到船上来贱价收买疍家人的鱼虾,拿到商场高价出售。疍家人只能忍辱负重。他们穿戴粗陋。一般男的穿戴粗布衣,上衣上面缝一个口袋。女的穿一件大襟衫。大人小孩的衣服都是补丁连补丁,一人接一人穿。冬季冰冷,他们要披家背包来御寒,用稻秆铺睡。他们会用线把稻秆连起来，装进黄麻薄布被单里盖。船上风大,他们便用稻秆堵住船篷的缝隙,烧竹柴来取暖。
曩昔吴川从事捕捉的疍家船(一般叫做“疍家婆船”)都比较小,体长不过六七米,宽近两米,只能载一吨货。疍家人叫它连家船,是新婚夫妇成婚时家里给他们预备的船,是他们往后独立日子的房子和日子来历。连家船虽小,但捕鱼东西、厨房用品、衣服被褥、船桨竹篱等一应俱全。有的渔家还在船上笼养几只鸡鸭,喂小鱼小虾(陆上人称疍家鸡,它肉嫩骨脆味香,是鸡中上品)，大一点的船还养了猪。
疍家人婚姻曩昔是爸爸妈妈包揽的,女子一般十六岁便要成婚。大船人家男人求婚会在船尾放一盆草,女子会放一盆花,来招媒妁。而船较小的,只能托人做媒。那时的聘礼三十元钱。吴川疍家人的婚嫁和陆上人家相同,也有哭嫁的风俗。在出嫁前十几天或几天,要哭夜。新娘从老一辈女人亲属那里学来了哭嫁歌,也有在对歌时随感而发的。哭嫁一般是从上到下,先亲后疏,由爸爸妈妈、哥嫂哭到弟妹,由伯叔哭到街坊亲属，也有母女姑嫂对哭的。哭嫁的内容真诚感人,一般是感念爸爸妈妈养育之恩,倾吐离别之苦,诉苦弃女之狠，祝愿未来之福。
成婚时,男方在船篷处用一个碗预备了铜钱,然后把船开到女方那里，与女方的船接近。男方给的封包是三角六分,女便利搬出陪嫁品,把衣服、咸斗笠等一件一件拿出来。每拿一件,男方就依据衣服的质量给对方一角钱或几角钱。待买完衣物后,男方把船的跳板放在两船中心做桥。女方的送嫁姨们便叫新郎歌唱,待送嫁姨们满足后，才让新娘过桥到男家的船。这时男家便用竹把腊鸭煲(装有猪肉、酒饭的锅)递到女家,女家放好后,便完成了交代礼节。置家成婚也摆酒,也请亲朋好友喝酒。他们常常把船排在一同,张灯结彩,烧香鸣炮兴贺。每船一台酒席,穷人家少则办几台。有钱的、亲属多的摆上二三十台,他们在船头做厨,分送过各船去。也有的把船开到偏的当地,在岸上做酒的。吃喜酒和闹洞房时,疍家人会歌唱,他们的歌谣生动有趣宛转该谐，如:
“新人分糖冇分伝(我)，见我矮细冇分伝，今晚必定潮(捉弄)新人。”
“新人来到两公婆，齐家(咱们)冇笑我，有工勤勤做，冇像那懒尸婆，头骨冇梳面冇洗，身中老腻有几箩。”
“新人新又新,新君担水定花根,点点滴下花头尘,全身骨痹痹匀匀。”
“新人铺床床又新，四条床脚四条龙，睡到三更龙凤水，水浸高楼越浸越松。”
也有对唱的，如:当客人唱“新人抽茶曲又弯,茶心茶白在中心,你想我喝茶都简单,想我歌唱难又难”时，新娘会唱:“你饮我茶还我盅,扬州花鼓响叮咚,八百文章简单想,扬州花鼓落细细。”
疍家的风俗习惯,跟着蛋家人到陆地上久居而改动,逐渐融进当地风俗。
新中国建立后,国家关怀疍民的流浪日子,从黄坡划地让他们到陆地久居。1964年到1967年中心拨款每户五百元,安排了120多户。后来因黄坡要做工业区,便转到吴阳,在限口、芷寮先后住下。不久,吴阳因建造塞堤围,在这里难以捕鱼,渔民们又请求搬回到黄坡寓居。2007年,省拨下安居楼款让渔民建房。第一批安排建72户,先建32套,每户集资4100元。由吴川市水产局安排建房,每户一套。近来渔业收入好,他们在鉴江河畔,建起了有200多座高楼的渔业新村。现在疍家人的日子,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不光置办了洗衣机、电冰箱、彩电音响、电脑、摩托车、高档家具,有的还购买了小轿车。
新中国建立初，渔家才二三百人,60多只渔船,组成一个渔业队,分为四个埠头捕鱼。1957年,建立了渔业合作社,分为四组。第一组在吴阳,从限口到令郎渡。第二组在大岸,另两组在黄坡埠头,连接到梅菉、塘缀等地。每个埠头都有船20只左右,主要是用鸡罩网、帘网等捕鱼。到现在,渔业队捕鱼已发展到1000多人了。
曩昔的渔网都是用麻加工成的,为了经用每年要用时良加蛋清浸染几回,现在悉数选用尼龙丝网具,不必保养,坚固经用曩昔捕鱼全赖手工操作,现在大多数都改成机械捕鱼,深海捕到的好鱼在船上都作了冰冻处理,上岸都能买得好价钱。
跟着改革开放的深化,水上居委会渔船的捕捉才能有了很大的进步。20年代后期,他们已有12米长的大船四五条。后来又增加了长15米、18米的大船。到了2001年,又增加19米长、能够顶得住八级劲风的多吨的大船。有的船出外捕鱼一两月也不回家。“当心驶得万年船”,这是浮家泛宅的口头禅。现在,出海的船上已有了收音机、电视机、卫星导航和卫星手机,每天收听天气预报,不会再遇到祖辈那样的风险了。船、人都买了稳妥,日子、安全都有了保证。
曩昔疍家人同姓不能成婚,不能娶陆上女子,陆上女子更不肯嫁蛋家人,现在状况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渔家新娘中有六成是陆上的女子,其中有坡头、高州、化州等外地的女子。这些新娘感到当“家婆”很走运,有新鲜鱼虾吃,家庭和睦,日子美好。
文章来历 : 湛江文史系列丛书.民俗文化 吴川杂谈归纳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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