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油画技法研讨——《星夜》
寂静的音乐，活动的诗！
纽约闻名的现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Modern Art, MoMA）坐落曼哈顿第五大路与53街交界处。简直每一位来到这儿的人都曾带着崇拜、敬仰与猎奇的心境在文森特. 梵高的传世名作《星夜》前停步流连。而我简直是怀着一颗忠诚的朝圣者之心来崇拜这幅永存的著作。博物馆外是纽约最富贵的第五大路，就象上海的淮海路和延安中路。这儿代表了美国商业国际的夺目与豪华，代表了俗世的物欲横流。可是，就在与这耀眼的霓虹国际一墙之隔的博物馆内，梵高的这幅《星夜》就这样静静地展现在世人面前，没有华灯、没有音乐，乃至没有任何喧嚣。人们就在这样静穆的展厅里活动，在这幅艺术国际的珍宝前面逗留停步、注视迴想、摄影纪念，然后带着心灵的清洗，带着一个个惊叹和疑问脱离，就象这画面上的流云。这幅传世创作的创造者曾经是这物质国际的弃儿。今日，它却给这国际的芸芸众生带来难以忘怀的精力盛筵。
此时，我就这样站在这幅著作跟前，尽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境。目光顺着梵高的画笔一笔笔整理着这凝结的颜色，试图用我普通的心去接触梵高那孤寂却充溢热心的魂灵。面临这幅永存的著作，与其说是在看，不如说是在听。倾听这流泉般的乐音，倾听着汹涌着的旋律。更精确地说，不仅仅是听，而是让被梵高织造在画布上的热心音乐如奔腾的清泉在我的心上任意活动，让那纯澈的清流渗透心中的每一个旮旯，清洗每一处尘土。
这是一幅只要74×92厘米的著作，在熙攘的人群面前它乃至显得有些短促与羞涩。画面的中心是暗夜下的涡旋状流云，好像从雪山冰川上奔腾而下的清溪。我信任我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流云，或许是在梦中，或许是在山间，或许是在飓风降临前的海滨。每一次见到这样的流云都不由使我沉迷于它们奇特的变幻。一弯新月冷冷地挂在右上角的天边，艳丽的黄色油彩使月面在暗夜中更显得耀眼。梵高喜爱这耀眼的黄色。在《向日葵》、《麦田中的丝柏树》以及许多其它著作中，他毫不小气地运用这样亮堂的黄色。可是在这圣雷米清凉的暗夜中，孤寂的梵高或许只要这一抹黄色能使他感到温暖。远处的山峦象波澜般崎岖，山峦上掩盖的毛毛雾气，跟着原野里的轻风活动升腾，为重重密林罩上一层层奥秘。流云的下方是圣雷米行将熟睡的村庄，仍然有点点灯光透过窗户闪耀着。村中的教堂已然沉寂，只要尖顶仍然傲慢地指向天空，指向翻卷的流云，好像昭示着神权的力量之源。梵高是忠诚的，对宗教曾有过疯狂的寻求。可是他对宗教的热心却被教会冷冷地回绝。使他做为传教士传达福音，解救大众，荣耀宗族的愿望彻底破碎了。这是他在人生中遭到的一个重要冲击。从此，他对教堂只要远远的凝睇，藏着一份敬畏，却再也不敢挨近。因而，他笔下的教堂是歪曲的，总是冷漠地紧闭着大门。那份神权的威严一向带着一份冷漠。被教会回绝的阅历也使他从此对威望敬而远之，使羞涩的他即便有时机挨近他所敬慕的名师，也终究犹疑踯躅而不敢直面那份威严。画面的左边是屹立的丝柏树。在暗夜下，耸立的丝柏树弯曲向上的枝叶好像黑色的火焰舔噬着天空。这毫无光辉的烈焰好像梵高的胸中的火热心怀，虽然被压抑了亮堂的光荣，却仍然不平地焚烧。丝柏树在梵高的心目中有着特别的位置，被他认为是最具有体现力的体裁。虽然在西方传统的文明中，丝柏是与逝世联络在一起的。在欧洲，在美国，丝柏树往往被栽培在公共墓地。它那尖耸的树形或许正如教堂的尖顶，接引着永生的魂灵回归天界。而在梵高的心中，这带有奥秘含义的丝柏树或许正代表着他自己的不平的热心。在阿尔，在圣雷米，丝柏树一次次地出现在他的著作中，不论是在亮堂的蓝全国，仍是在金黄绚烂的麦田中，这无光的火焰一向熊熊地焚烧着。经过描绘丝柏树，梵高将大自然生射中奥秘的魂灵脉动和精力提高，牢牢地捕捉在画面上。
在整幅画面中，包含那个亮堂的上弦月在内，梵高总共画了十二个星体，没有人知道这十二个星星代表了一个什么样的寓意，究竟“十二”这个数字在基督教国际有着特别的含义。可是，很显然在画面左边，最挨近地平线的那颗亮堂的星星是咱们中国人称为“启明星”或“长庚星”，西方人称为“维纳斯”的金星。维纳斯是希腊神话中的“爱”与“美”之神。梵高的一生中是那样巴望爱情，可是他的情感却一次次被无情地回绝。他只能将这标志爱的星斗描绘在这《星夜》中，在活动的夜空中与标志他自己的丝柏树遥遥守望。
当许多人在讨论梵高著作的技法时，我却从《星夜》悦耳到了巴赫的庄重，听到了贝多芬的豪放。因而，经过这一个个部分的解析，要传达的不是梵高的笔触运用，也不是梵高的颜色构成，而是画面中凝结下来的如音乐旋律般活动变幻的情感波澜。好像把一部庞大的交响乐的总谱分解成弦乐、管乐、冲击乐等不同的部分，再把各个旋律部分别离出现，仔细分析其间的旋律构成。当我再回到这样由旋转活动的笔触和特殊的颜色组合构成的庄重豪放的乐章时，出现的不是梵高的迷幻和癫狂， 而是梵高对情感体现与绘画旋律的天才掌握。梵高给人们出现的不仅是绘画艺术的视觉盛筵，也是如波澜般汹涌汹涌的特殊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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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
布上油画，1889年六月作于圣雷米。 标准：73.7 x 92.1 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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